杏澄

究极杂食党,谨慎关注小心被创。雷大众雷点。

【恺楚】搬家

#我流恺楚

#有一些小小小破车,慎入。


“如果你对把什么装进纸箱没有头绪,或许可以来听听我的意见。”恺撒坐在窗沿上,随性地将衬衫袖口挽到了手肘处。“有时候你也可以暂时放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样的信条’,我想mint会所应该很乐意为你提供帮助——毕竟只要处理简单地搬家事宜,他们就能赚取不菲的佣金。”

 

楚子航抚平衬衫领口的动作顿了顿,忍不住从鼻腔发出一声冷笑,“事实上,整理纸箱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mint会所也不能作为你肢体的延伸。如果不是衣柜里挂满了你看上去大同小异的衬衣,我想我早该结束清空衣橱的环节了。”

 

“就像女孩们的梳妆台上总该摆着几支不同色系的唇釉一样,男人的衣橱多准备几件衬衫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恺撒像是离开他的王座般,纡尊降贵地离开了他的窗沿。“喏,这件参加庆功宴,这件听音乐会,这件应该是你的老熟人——用来给孤立无援的宿敌应急。”

 

楚子航的确熟悉恺撒手中的那件衬衫,事实上他们前不久才打过照面。

 

上个月楚子航和恺撒一起前去奈良执行任务。奈良没有机场,他们需要乘飞机抵达关西,再驱车前往。严谨负责的楚子航专员早在出发前就在脑内做好了各类突发状况的应急预案,但周密如他也没有料到,他的行李由于机场工作人员的失误,被错误地发往了东京成田机场。

 

机场的失误、航班糟糕的抵达时间与任务的紧急程度共同令楚子航陷入了罕见的无措。尽管旅店门前24h营业的便利店足够满足楚子航包括内衣在内的大部分需要,却无法为他提供一套像样的出行便装。

 

如果没有恺撒添乱,楚子航大概能在完成任务后穿着旧衣服在飞机上将就一晚。但在战局的末尾,恺撒的狄克推多结结实实地划过了那位四代种的颈动脉。喷涌而出的血液瞬间溅湿了楚子航尚且整洁的半幅衣袖,也打破了楚子航回卡塞尔再换衣服的幻想——毕竟他无法像村雨、狄克推多那样,被卡塞尔指派的工作人员秘密运回学校;也无法身着满是鲜血的衬衣,不被盘问地渡过机场的安检。

 

时隔多日,楚子航已经忘记了当时的自己在喊出恺撒名字时,语气中是否带着些许咬牙切齿,但恺撒毫无悔过的嘴脸却历历在目。

 

“作为赔礼,我想我可以借一件衬衫给你。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至少你不用为了一件换洗衣服,连夜赶回关西机场了。或许我们明天可以顺便在奈良逛逛,买鹿饼喂鹿。有时候我觉得那些鹿很像你,看似温顺,鹿角却充满攻击性。”

 

“如果借出一件衬衫也能算作弄脏别人衣服的赔礼,那么我接受你诚挚地道歉。作为回报,我现在就可以向你展示我充满攻击性的一面。”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将村雨收回刀鞘,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对这柄传说中妖刀的羡慕——至少村雨能够凝结露水,洗净刀锋上的血污,而他没有这样强大的自净能力,只能嫌弃地望着湿淋淋的袖口,忍受恺撒的揶揄。“真该感谢你那不偏不倚地一刀,只弄脏了我的衬衣。不然你或许还得忍痛割爱,将你某条裤子的使用权暂时转让给我。”

 

“不用总对你的男朋友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恺撒湛蓝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丝毫不打算掩饰他行为的刻意。“事实上,按照原定计划,你的裤子也未必能够幸免。不过,好在目标就是用来打折扣的,最终效果看上去也不错,至少我能看见你穿我衬衣的样子了,不是吗?”

 

“行李丢失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很抱歉,我根本没有为你的行李办理登记手续。”

 

“道歉的机场工作人员?”

 

“和我呈雇佣关系,好的演员也是精妙玩笑的一部分。”

 

......

 

过去的恺撒毫无悔意,现在的恺撒嚣张更甚。望着有些发怔的楚子航,将他手中折好的衬衫投篮似的丢进了呈装衣物的纸箱。布料摩擦过纸箱的内壁,发出温顺的摩挲声。窗外橘色的夕阳映照在纸箱上,楚子航甚至不用走上前查看,就知道原本整齐的衬衫上产生了不妙的褶皱。

 

但这并不影响楚子航的心情。事实上,对于恺撒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他并不算排斥。但面对恺撒这样热忱的挑衅,一场唇枪舌剑显然在所难免。

 

“如果你不打算来帮忙的话,就不该站在旁边添乱,这位小朋友。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像是在幼儿园工作的老师,还需要负责把到处都是的玩具整理好。或许你应当在这时候拿出你那份属于绅士的考究来,我一定会为你的成长感到骄傲。”楚子航将无辜的衬衫从纸箱里捞了出来,将歪掉的部分重新沿折痕折好。

 

“那我应当像所有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一头扎进你的胸膛喊哥哥吗?如果这样会满足你奇怪的事业心,那我乐意奉陪,只是需要一些报酬作为回礼。”

 

“小孩子并不总是那么在意报酬,此外,我也希望你旺盛的表达欲能用在其他地方。”

 

“比如?”恺撒凑近忙碌的楚子航,配合地询问。

 

“比如站在走廊,抽抽噎噎地背诵古诗词的时候。”

 

“这是不好好收纳玩具的惩罚吗,那我今后一定把自己的每一件宝贝藏好——就现在,从我的宿敌开始。”

 

......

 

 

楚子航发誓,他从未在这样一张乱糟糟的床上睡过觉,即使是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他也会在睡前将床单上的褶皱抚平。

 

他猜恺撒也没有过,但恺撒显然来不及思考太多——他正专心对付楚子航衬衫下摆的纽扣。在凌乱的床上,他的蓝眼睛显得滚烫又庄严,似乎单手解开这颗扣子就是他人生的头等大事。

 

即使在这样的时刻,楚子航也无法克制胡思乱想。他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些文艺片,男主人生的第一次总是发生在逼仄昏暗的小旅馆。镜头缓缓扫过乱糟糟的床单,走投无路的男女主角垂着头,握着手,每一帧都反映着导演对青涩情愫的傲慢。

 

但他和恺撒不同,除了因搬家而乱糟糟的床铺有点相似,其余的一切都与那些让人喘不过气的文艺片南辕北辙。橘色的黄昏透过窗流淌进房间,恺撒垂下来的长发让他的脸有些痒。

 

于是楚子航半支起身,主动帮恺撒把过长的头发用床边的绸制领巾束起来。

 

尽管恺撒只有听觉格外灵敏,嗅觉算不上多么出众,如此近的距离仍然让恺撒轻易地捕捉到了楚子航手腕上萦回的柑橘香。他知道楚子航对香水并不感冒,手腕上的气味大概是不久前剥橘子时留下的,苦涩又凛冽的香气大概不会在他的腕间停留太久。

 

转瞬即逝,朝露昙花。

 

于是恺撒决定活在当下。

 

他一手捞过楚子航线条流畅的小臂,像狮子捍卫猎物一般,用犬齿磨蹭对方忍不住绷紧的肌肉。靠近楚子航腕骨的地方还留着上次执行任务时,用手肘撞碎玻璃导致的擦伤。但这处淡色的红痕并没有破坏整体的美感,反而更像是皮肉之上肆意延展的树梢,最终总会被爱恋与欲///望共同结成的果实所停靠。

 

他在楚子航的指尖留下蜻蜓点水的吻。他见识过这双手的所有灵巧与力量,却很少有机会见到它松弛又难耐的蜷缩。

 

“今晚会是个不错的夜晚。”黄昏沉入湖底,恺撒的影子也终于彻底将楚子航淹没。

 

楚子航只是倦怠地哼了一声,难得的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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