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澄

究极杂食党,谨慎关注小心被创。雷大众雷点。

【恺楚】幼稚情歌

恋爱算恺楚的,ooc算我的,有恋爱导师诺诺美女出没。

 

Summary:恺撒本打算用更加庄重的的方式求爱,但他最终选择了吉他。

“真是活见鬼——”恺撒重重地敲击最后的一个琴键,整个诺顿馆琴房都回荡着这架价值不菲的钢琴所发出的愤怒咆哮。多年的贵族教育理应让恺撒如撩拨情人的肌肤一般,珍重地对待钢琴的每一个琴键,然而此刻的他却做不到那样心平气和。

 

诺诺正戴着降噪耳机曲腿坐在窗台上,气定神闲地吹着泡泡,对恺撒的焦躁与愤怒熟视无睹。与其说是对他的忽视,不如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不妙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新年到来前夕恺撒就像是退化成了无法控制情绪的大孩子,试图用幼稚的举动掩盖无力感带来的烦闷。

 

恺撒从琴凳上站起身来,弹了弹没有一丝皱褶的衣摆。他大步迈向角落里的冰柜,从中抽出一罐与贵公子气质相当不符的可乐。

 

“还是草莓味?”他头也不回地询问,没等诺诺回话就将一盒冰淇淋丢向窗台。粉红色的包装盒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抛物线,精确地落进了诺诺的掌心。

 

诺诺笑眯眯地掀开盒盖,将粘在盒子表面的勺子取了下来:“很酷哦,有点「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的意思。有这种技术干嘛要筹划怎么告白?不如把沙漠之鹰捆在一束玫瑰花上,背对着楚子航丢进他怀里。然后用浮夸的咏叹调对他说:「男人,要么和我决斗,要么和我交往。」说不定那位面瘫会长就会答应...和你决斗哦——”

 

恺撒无奈地拉开了可乐的拉环:“其实我不介意你在我的琴房无所事事地吃冰淇淋,但既然你主动申请做恋爱顾问,是不是得有点诚意?”

 

“还要怎么有诚意?你充满暴怒的琴声我可有全程旁听欸。”她一手脱下降噪耳机,潇洒地丢向沙发,一头暗红色的长发被耳机压得乱蓬蓬的:“你不是已经弹了一周舒曼的《童年情景》了吗,他生日在儿童节,这种钢琴曲什么时候弹都会显得很应景很用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把楚子航拉进音乐厅就完事咯。”

 

“别给我说你不知道,小巫女的消息一向灵通。”恺撒在诺诺右边的窗前站定,撑着窗台深吸了一口气,微冷的空气挤挤挨挨地灌进他的肺里。“他明天飞法国出任务,一个四代种。执行部人手不够,校董会指派他去做专员,专机都安排好了。我出门的时候他正在宿舍收拾行李,今晚就出发。”

 

“跨年前赶不回来?”诺诺绷直指尖,做了个舞蹈里常见的手部动作,大概是觉得这话题有些无聊。“你是想在新年前时候表白吧,可爱的日子、浪漫的音乐厅、光芒万丈的吻——现在计划落空了?”

 

“有时候我真怀疑校董会的任务指派是我叔叔搞的鬼,目的是为了阻碍我的告白。”吹够了风,恺撒又回到琴凳前,坐下来努力心平气和地练习。“要不是我觉得我叔叔没那么了解我的恋情进展,我一定会打电话问个明白。”

 

“得了吧,全校都知道你喜欢楚子航,有的学妹只是敢怒不敢言。”诺诺从窗台前蹦下来,硬底的玛丽珍鞋在地板上磕出一声脆响。她双手环胸,走向那架昂贵的钢琴,在恺撒耳边用力地搓了个响指。

 

“喂,音乐厅计划泡汤了,那就喊楼呗,省时省力省心,敏感肌也能用。在中国很流行的。往宿舍楼门口一堵,抱着把吉他,眼神要坚定得像个关二爷。”诺诺瞪了瞪眼,做出一个凶神恶煞的鬼脸。“小男生的传统艺能啦,谁用谁知道。”

 

--

    

楚子航收拾好行李,此刻正坐在床沿上发呆。

 

于他这样条理清晰、作息规律的苦行僧而言,除了被台风雨裹挟而来的回忆之外,无意义的发呆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时刻表中。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此时应该坐在书桌前从容地检视自己即将完成的论文,并在执行任务前,将自己的成果发送至曼施坦因教授的邮箱。或许,他还需要做好准备,迎接来自恺撒的干扰与嘲笑。正如昨天他预习教材时,恺撒有些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楚子航,想不想来块草莓味的夹心曲奇?别多想,我只是想在你这台精密的仪器里丢点饼干屑而已。”

 

来自恺撒的干扰远不止这些。上周末恺撒将唱片机拧到了最大声,握着一片虚无在宿舍里旋转起舞。楚子航戴着3M耳塞坐在桌前整理阅读笔记,余光里却总像能窥见恺撒那本不存在的女伴,随着音乐裙摆收拢又飘散,像是盛开又凋谢的花朵在河流上荡开潋滟的水波。

 

上个月月末,恺撒取出了冰箱里常备的冰块,纡尊降贵地将这些晶莹的正方体尽数倾倒进了楚子航印着卡塞尔半朽世界树徽记的玻璃杯——那是楚子航某次校内竞赛获得的战利品,常被楚子航用来盛装牛奶、西芹汁等营养饮料。但恺撒显然并不打算让这盏玻璃杯延续它光荣而健康的一生,紧随冰块注入杯中的龙舌兰就是最好的证明。杯壁凝结的水珠坠落下来洇湿了楚子航刚写了一行的日程便签,恺撒看起来毫无悔意,仰头喝干了自己杯中澄澈的酒液,亮了亮干净的杯底,作为小小的挑衅。“会喝酒吗好学生?这可不是上周路明非送你的「菠萝味啤酒饮料」,或许对你来说确实有点勉强,但尝试新饮品也勉强算得上一种人生挑战,不是吗?”

 

而最不可理喻的要数上学期期末,他和恺撒为了餐盘里的最后一块曲奇大打出手。以往他们总是能在自由一日毫无悔意地弄乱校长心爱的草坪,但面对师弟散落一地的小雏菊床单碎片,楚子航仍然相当愧疚。尽管罪魁祸首应该是主动向他发起挑衅的恺撒,但毕竟乱糟糟的布片无法亲口指认,凶手究竟是属于谁的刀锋。

 

但显然,此刻楚子航与恺撒共有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安静。这种寂静大概始于这周某个雨水丰沛的下午,楚子航按下键盘上的ctrl s保存好修改过的读书报告,才忽然发现,自己的独处时光似乎很久没被人打扰了。

 

楚子航觉得自己应当是很习惯独处的。无论是一个人打篮球,还是一个人走进超市挑选明早要喝的盒装酸奶,他都适应的很好。但最近他时常觉得冷清,像是胸口缠着孤独的蛛网忽然断裂,尘土飞扬,胸腔里的一切都灰蒙蒙的跳痛着。

 

他猜他大概不能用血之哀简单地解释这样的异常,或许他应该在这次任务结束后,站在旅店的窗前想想。像是认识陌生城市闪烁的霓虹那样,楚子航决定重新认识自己的内心——或许思考中还要包括,他和某个意大利人有些异样的“友情”。

 

但他的感慨并没能持续太久。

 

像是仕兰艺术节试音那样,窗外忽然响起了话筒滋啦啦的噪音。

 

他听见楼下有个熟悉的声音,近乎声嘶力竭的呐喊:“楚子航——”

 

楚子航向喧闹的窗外望去。

 

恺撒站在男生宿舍楼下,举着装备部改造过的扩音装置呐喊。为了实现便携,装备部减少了扩音装置外不必要的装饰物,朴素到以至简陋的外形也让这个本称得上高科技的产物看上去无限趋近于市场口的喇叭。

 

但就功能性,它实现了对市场口喇叭2000%的超越。如果将音量开到最大,必要时它的声音足够震碎一头四代种的鼓膜。恺撒只开了最小的一格,但扯着嗓子喊仍然让扩音装置发出的声音大的离谱。

 

在公共场合恺撒通常能够保持优雅。就像自由一日,他和楚子航往往各自占据一座校园广播,隔着半个校区向对方宣战。经过沙沙地电流声,充满硝烟味的对赌也足够称得上优雅温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男生宿舍楼下,站在人群中呐喊。

 

恺撒倒不觉得丢人,只是忍不住思索狗头军师诺诺提出的建议是否切实可行。虽然他不认为楚子航如同西方人对中国人的刻板印象一般保守温顺保守,但他也同样不能确定,冷酷的杀胚是否会将这场热闹视为打扰。

 

当恺撒看见楚子航从窗口探出头来,恺撒认为支付给恋爱导师诺诺的冰淇淋都是值得的。无论成败——虽然恺撒也并不认为自己会遭遇失败,至少他看见了楚子航站在高处,垂着眼注视他的样子。

 

像极了童话绘本上,常住塔楼的长发公主。

 

恺撒赚了。

 

--

 

楚子航有点纠结要不要带上他的刀。

 

不携带武器,似乎显得对宣战者不够尊重——他下意识地将恺撒浩大的阵仗解读为宣战,毕竟从高处俯瞰,恺撒像极了古装剧里宣读讨逆檄文的阵前人,只差摸出一卷卷轴高呵:“诛晁错,清君侧。”

 

但带上又显得过分直白、不够友好。毕竟站在人群前的恺撒除了造型奇特的喇叭外,近乎两手空空。如果他会错了意,带着村雨下楼,芬格尔大概会兴奋地将“楚子航恺撒反目,枉顾校规校内斗殴,观战路明非或成赢家”当做头条,传到守夜人头版。虽然这种严重违背新闻伦理道德的虚假内容不会帮助芬格尔获得普利策新闻奖,但飘红的热帖总能让他在校内赌注中获得不菲的报酬。

 

因此楚子航决定把刀塞进鲜花快递的纸盒里——自从某次任务后,他发现鲜花快递是个相当好用的借口。村雨总是能温顺服帖的沉睡在这样长条状的匣子中,也不会让楚子航面临半夜背着网球包外出打球的尴尬——毕竟热恋中的人任何时候都可能成为鲜花的潜在消费者,包括气氛暧昧的晚上。

 

乘着电梯离开宿舍时楚子航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与大战前肾上腺素飙升的情况不同,他像是在快速运行的电梯中获得了什么微妙的灵感,心脏也在异常的失重中轰鸣不停。

 

他没法用宣战这种简单粗鲁的词汇解释楼下的人群,以及挺拔伫立在人群前笑容灿烂的意大利人。

 

一大堆学生会成员乱糟糟的围在宿舍楼门口。他们没有穿学生会制服,甚至连赫赫有名的白蕾丝少女团也没有统一着装,看上去相当不正式。楚子航看着一群随意穿着的精英,几乎认为他们要像校工部穿阿迪王的猛男一样,随时准备混进汹涌的人潮,像卡塞尔执行部的暴力分子那样,完成稀奇古怪的任务。

 

方才站立着的恺撒,此刻抱着吉他坐在人群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一身与维也纳金色音乐厅更加匹配的正装让他显得与周围的喧嚣更加格格不入。路明非和诺诺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活像是三流影视剧里土匪头子的二货军师和美女顾问。 

 

楚子航知道自己大概猜错了。看着路明非欲言又止的表情,楚子航很担心他会把鲜花快递的奥秘说出来。但路明非没有,只是站在恺撒身后,向楚子航疯狂挤眉弄眼。微妙的表情让楚子航想起了高中时代,围着告白场面起哄的男生。

 

“有什么事?”尽管在喧闹的人群中,楚子航依旧忍不住放轻了语调,生怕恺撒听得见他说话一样。怪异的感觉在心里愈演愈烈,但恺撒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

 

“如果你还没能自行理解,那么这件事还需要保密五分钟。”恺撒笑了一声,“能让你高速运转的大脑暂时被迷雾遮蔽,也是我的荣幸。”

 

恺撒拨弄起了第一根琴弦。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大概是想到了楚子航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以及总是板着的面瘫脸,周围的人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

 

是《恋曲1990》,一首曾在中国流行,如今依然耐听的朴素情歌。

 

楚子航再迟钝也明白这是一场告白。

 

“本来准备了音乐会,但因为校董会的任务安排,似乎暂时用不到了。”曲终,恺撒放下吉他无奈地解释道,“不是冲动,也不是盛大的逼迫。只是想在你的新年前夕对你保持绝对的坦诚——毕竟我喜欢你这个众人皆知的秘密,不应该继续停留在烟花炸开的夜晚。当然,这也是因为我更想要在新的一岁,以不是朋友的身份加入你的人生。”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楚子航?”恺撒的语调上扬,轻快地好像他刚哼唱结束的歌。

 

楚子航垂着眼睛,忽然回想起了恺撒抱着虚空舞伴跳舞的晚上。但闪烁着柔光的裙裾消失在了浓雾里,只剩下两柄刀的刀锋切开烛火摇曳的深夜,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

 

这是楚子航人生中第一次还未经自己复杂地思考,就解开的迷惑——关于恺撒的迷惑。

 

但他很乐意得到这份填好的答卷。

 

在那之前,他想,他也应该为恺撒留下一些友善的谜团——毕竟谜题本身就是一种暧昧的讯息。

 

“你猜?”楚子航微笑,抬起流淌着金色的眼睛。

 

 

 

 

Ps.路明非小雏菊床单被害事件请参考《甜味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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